片细叶,叶片却不是舒展的,而是一层层地往花茎上包裹,看上去说不出地怪异。
...虽然一只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白兔子本身也挺怪异的就是了。
徐徒然一开始还不明白它这么整是为啥,直到她看到那只花头兔子哪怕没有脑袋也要努力往自
身上贴贴,纤细的枝干摇晃着。她这才注意到,那花枝上所有的尖刺,都已经被它用自己的叶子包表
住了。
徐徒然也说不清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情,本能地伸手将它抱了起来。循着它的指引,一路往高草地
深处走。眼看就要触碰到象征辉级的光点,周围的世界却忽然摇晃起来
天空被压低、地面在旋转。高草地中回荡起混乱的歌声,草叶如同波浪般荡开,露出具有潮湿气
息的诡异身影,面前的废墟之上,裂并一道道生着眼睛的缝隙。
就连手中的兔子也开始摇晃,生在断颈处的玫瑰突然翻折,花朵直直朝向徐徒然,花辨大敞,露
出一张生满环状尖牙的大嘴
徐徒然:."
她望着扑面而来的大嘴,顿了几秒,伸手试探地戳了戳。只碰到软软的花辨。她又摸了摸向旁达
墙壁上的眼晴,感受到的却是墙壁上起伏的雕刻痕迹。
徐徒然明白了,又是幻觉。混乱倾向导致的副作用幻觉。
她以往睡前都会自己加固一遍清醒符文,大部分时间都能在睡梦中避开这些。不过今天,她以为
自己会进入混乱之径,就没管它。而上一次给她补过符文的,是上官校长。
她曾说过自己的符文可能管不了多久。现在看来,这不是谦虚。
徐徒然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,试图往前行走,却发现现在困扰自己的不仅是幻觉,连脑壳都在一
抽一抽地作痛。而且因为视觉被影响,她连那个辉级的光球在哪儿都看不到了.....
没有办法,她只能试看调出信仰之盒,想看看能不能直接用里面积累的代行步数盲升。就在此
时,她忽然感觉手臂上一阵冰凉一像是有小水滴酒在上面,轻盈又温柔。
再反应过来时,幻觉也好,头痛也好,统统都消失了
徐徒然眨了眨眼,这才意识到自已抓着兔子的手太过用力了一些。她将兔子放下,转头抓紧时间
寻找那个辉级的光点。触碰完成升级后,人却依旧待在秩序之宫内,没有立刻离开。她寻思着难得来
一趟,正好刷刷步数,就又将在旁边挨挨蹭蹭的白兔给抱了起来一因为对方现在没有耳朵,所以她
只能去拎对方的脖子....
然后.对,然后自己一路走到了能够看见辰级大门的地方。她信仰盒子里的步数倒是能提出来
直接用,但是她想将那些都留给混乱之径,就先没动,纯靠步行。
走了一路,兔子便抱了一路。直到她真正从梦中醒来,直到她完全睁开双 .....
嗯?
后知后觉地感知到手中的异物触感,徐徒然懵了一下,垂下眼去,这才注意到被自己抱在怀里的
左手。
那手指上还沾着一些记号笔的印子。徐徒然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画着符文的手臂,不自觉地扬了
下唇,循着那只手臂,继续往旁边看去
徐徒然的表情顿了一下。
她什么都没看到。
或者说是手臂的尽头,什么都没有。
那手臂本身倒是挺完整,从手掌一直到上臂。然而上臂的后面,却是一片空空荡荡。
徐徒然的笑意僵在了脸上。逐渐苏醒的感官终于捕捉到于空气中飘荡的血腥气,她皱了皱眉,心翼翼地带看那只断臂起身,探头往床边看去,跟看便不怨直视地团了闭眼。
只见床沿的下方,是大片的血迹。看上去还挺新鲜。从位置来看,应当就是从那断臂的切面滴滴
答答落下的。
徐徒然睡觉时习惯睡在床铺的一侧,再加上姿势问题,那只断臂的断裂面正好悬空在床沿之外。
而床边的地板上不知为何,还铺上了大片的护理垫,正好接住了滴落的血迹。这会儿已然被染成了深
红一片。
.…往好的方面想,她倒是不用太操心该如何向酒店解释“为什么独居的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房
间就惨烈得死如区杀现场”这种匪夷所思的问题了
徐徒然默了几秒,小心心地将怀里的断肢拿了出来,确保上面的血不会沾到床单上。跟着仔细观蔡
了一番切面,又四下张望了一番,轻声喊道:“杨不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