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再迂回,也没有什么套路,喜欢就是喜欢,陈澈真诚地看着曾舒仪,“我知道我即将出国留学,未来两年要分开。但我可以保证,我对你的心不会改变。等我回来,我们就结婚。”
男人的话和夜晚的清风一起飘荡在耳边,曾舒仪抿唇笑了下,她往前走一大步,“陈澈,你喜欢我什么?”
“这个……”陈澈又红了脸。
他被曾舒仪看得紧张说不出话。
曾舒仪却道,“我喜欢你长得好,还有你脸红时很可爱。还有你自带正派的气息,和你的家人都还不错。”
“我可以答应你,不过我有个要求……”
陈澈是马上要出国的人,曾舒仪不想公开恋情,“你和我并没有太深的感情基础,谁也说不准两年的事。如果两年后,我们还在一起,再公开也不迟。”
不然现在公开,等陈澈一走,曾舒仪还得和陈家人来往。要是以后分开,大家住那么近,多尴尬。
还没正式确定关系,曾舒仪已经想到分开的事,她理性得很。
曾舒仪伸出手,“可以的话,就一起回去。”
她大大方方,陈澈看了愣了下,随即明白曾舒仪的意思。
他牵住曾舒仪的手,姑娘家的手很软,却有薄薄一层的茧。
这还是陈澈第一次牵姑娘的手,还没回过味,快到大院时,就不得不分开。
“明天见喽。”曾舒仪和陈澈挥挥手,小跑着回去。男人的手很厚,很热,她也在回味。
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谈对象,没有其他经验,他们炽热,又简单。
隔着围墙目光对上,都觉得甜蜜。
曾舒仪突然觉得遗憾,怎么不早点开始?
但时间过得快,很快到了陈澈出国,曾舒仪没有名义送,前一天晚上两个人隔着围墙一直聊天,约定好每个月写一次信。
但是等分开第二天,曾舒仪就开始想念了。
“度日如年啊。”曾舒仪坐在三轮车上,连叫卖都没了劲。
“什么度日如年?”白多多不知何时凑过来,“舒仪姐,你是不是病了,今天恹恹的?”
“啊?没有病,就是在想怎么多挣钱。”曾舒仪手里的钱还是太少了,不足以让她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。
等她真有了很多钱,她就不干活了,每天收拾和打扮自己。
白多多也想挣钱,说到这个,两个人就有话聊了。
只是两个人刚坐下一会儿,何东跑来了。
“舒仪,你快回去一趟,大哥和向民打起来了。”何东跑得满头大汗。
曾舒仪问怎么了。
何东说是房子的事,具体怎么,他也不知道。
曾舒仪只好骑着三轮车,带着她二姐夫往家去,等她到巷子口,就看到一群人围在她家门口。
最前面的还是刘喜旺,他看到曾舒仪来了,赶忙招手,“舒仪啊,你快进去看看,你大哥和向民打得可凶了,噼里啪啦砸东西。”
曾舒仪进了院子,把门给关上,等她进屋就看到一地狼藉,她妈坐在一旁哭。
“曾向民,怎么回事?”曾舒仪低头去看坐在地上,鼻青脸肿的弟弟。
曾向民衣服被撕破了,脸也青了一大块,“三姐,你不知道大哥大嫂分了房吧?”
曾舒仪还真不知道,从她搬走后,就没有特别关心家里的事。
“就是去年年底的事,棉纺厂分了一次房子。”曾向民道,“这个事爸也知道,当然了,他们分他们的房子,爱租给人就租,但别在家里碍人眼!”
“今天你知道他们说啥么,说玉玲大了,反正我没结婚,让我房间和以前一样拉帘子。三姐你听听,这合适吗?”
“确实不合适。”曾舒仪坐了下来,目光扫向大哥大嫂,“大哥,这是你的主意吗?”
曾向平不懂为啥,现在看到曾舒仪这个妹妹,就会气短一些,“以前你和向民也是这样住,为什么现在不行?我每周读书辛苦,好不容易回家两天,我想安静睡觉,不行吗?”
曾玉玲现在大了,加上王娟对她格外宠爱,所以有些调皮。
每次曾向平回家,曾玉玲总爱缠着他,时间久了,曾向平有些烦躁,才提出这个建议。
但曾向民不愿意,兄弟俩吵了两句,就打起来了。
“你想安静睡觉,你别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,你爱怎么睡都可以。”曾向民吼道,“厂里看你是厂里走出去的大学生,才给你们分了房子。是你想要两头好,住在家里,把房子租出去,样样好处都拿。你可真想得出来,有你这种自私自利的大哥,我真是倒八辈子霉!”
“曾向民,你怎么说话呢?”曾向平不乐意了,“我现在读书,还不是为了光宗耀祖?不然我们曾家还能靠谁?靠你吗?”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们主任每次见到我,都说你干活偷懒,完全不积极。就你这个样子,我们曾家还能靠你?”
曾向民刷地站起来,“你他么别瞧不起人,别以为你读点破书就高人一等,老子以后肯定比你有能耐!”
他是不乐意干厂里的活,那些人左右逢源,全都是靠关系,真正干活的也不见得当积极分子,那他努力干嘛?
曾向平本来就对工作的事怀恨在心,如果不是曾向民拿录取通知书逼他交出工作,他早就卖了钱,现在看弟弟更是不顺眼,“呵呵,就你游手好闲的样子,你要是能有能耐,我倒立吃屎!”
“好,这可是你说的!”曾向民指着他大哥,“今天我也把话放在这里,你这样的人要是能干大事,我也倒立吃屎!”